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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发表于 2011-5-18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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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弟子们也不敢作声,跟在万松身后,进了庄。众人一直走进进学堂,落了座,也没有人敢说话。宁煌偷偷看了看丁乞儿,微露出些笑意。丁乞儿却使了个眼色,宁煌会意,便高声说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咱们这不是这么来了?”
李壮接嘴道:“你说的也不全对。”话说了一半,却觉不妥,忙住了嘴。万松的脸色更加难看。
众人默默捧了书看,堂中死气沉沉。万松忽发火道:“读啊?为什么不读?”众人忙都大声读了起来。丁乞儿心中暗笑,也拿了书乱翻着读。正翻之间,丁乞儿眼睛一亮,便拿了书,装作去问宁煌,却将一句话指于宁煌。宁煌点了点头,等丁乞儿坐回去后,宁煌便大声念道:“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念完后又反复地大声背那两句:“入则孝,出则悌。入则孝,出则悌。”
万松听在耳中,忽把手中书一摔,大怒道:“哼,这帮小人,做了黑衣弟子,竟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宁煌也叫道:“就是,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找他们算帐去!”
众白衣弟子也纷纷附和。万松愤然站起,众人也便愤然站起。万松却又转过身来,为难道:“这事已过去了,我们怎么找他们算帐?”
众人也都无语。宁煌道:“没有事,我们就要找事。”
万松道:“怎么找事?二师弟,你主意多,你说说。”
宁煌冷笑道:“那边慎独居,那些黑衣弟子把持着,不让我们白衣弟子进,不让我们接近师父,他们可好得好处,好说我们的坏话。大师兄你偏要去慎独居,看他们给不给大师兄你这个面子。不过不知大师兄怕不怕他们。”万松起初还有些犹豫,陈青望不让闲杂人等进慎独居。但听到最后一句,却勃然大怒道:“我是大师兄,我还怕他们?”
说完转身出了进学堂,向慎独居走去。宁煌随后跟去。白衣弟子们也都或近或远地跟上,丁乞儿混在众人中。还未到慎独居门口,便有一名黑衣弟子出来拦住万松,却是边老三。边老三道:“大师兄,你要去哪里?”
万松瞟了边老三一眼,不屑道:“让开。”
边老三嗤笑道:“这里可不是你进的地方。”
万松登时大怒:“今日我偏要进!你小子刚来时算个什么东西,整日跟在我身后师兄长师兄短地叫,如今做了黑衣弟子,就不认得你大师兄了?”
那边老三见万松揭他的短,也涨红了脸,破口大骂道:“奶奶的。老子原来受你的欺负,才对你低三下四。如今老子才不怕你。在庄中混了这么多年,连个黑衣弟子都没混上,还有脸在庄里呆着。”
万松怒极,拔刀向边老三劈去。边老三猝不及防,险些被劈到,不由大怒,也拔刀劈向万松。又有几个黑衣弟子出来,但不知二人交手所为何事,只在一旁喝彩。白衣弟子中本有几个想帮万松,却见出来几个黑衣弟子,都不敢动。万松入门虽早,武功却不如边老三。二人斗了五十余合,万松已衣乱冠斜,狼狈不堪。众人正看得过瘾,忽听一人喝道:“住手!”
众人吃了一惊,发话之人竟是陈青望。白衣弟子忙都让到两旁,垂了头,不敢作声。黑衣弟子也忙都恭恭敬敬地站好。万松打了一个哆嗦,边老三已收了刀站在一旁。万松也忙站好,一面喘着粗气。陈青望眼光扫过众人,厉声对万松、边老三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万松涨红了脸,边老三低头不言。陈青望又问道:“怎么回事?”
边老三立刻道:“大师兄非要进慎独居。”
陈青望面色一沉,说道:“万松,你进慎独居有何事?”
万松低了头,汗不住地往下流:“没,没什么事。”
陈青望沉默不语,周围一片死寂。过了一时,陈青望道:“回去吧,以后不可如此。”
“是,是。”万松暗叫侥幸,一边退去,一边擦着脸上的汗。白衣弟子也都向后退去,退到拐角,方才转身去了。
又是旬休之日。宁煌留了神,便不出去,却见丁乞儿出庄去了。宁煌便也远远跟着。跟到林中,却突然不见了丁乞儿。宁煌正在左右寻找,却听身后丁乞儿叫道:“二师兄。”
宁煌忙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尚未张口,丁乞儿说道:“二师兄,以后还是我去找你,以免露了马脚。”
宁煌急忙点头,又挑大指对丁乞儿道:“师弟,你那招真棒。万松这脸丢大了,哈哈。”
丁乞儿道:“丢脸算什么?你不想取而代之?”
宁煌一听,眼中放光,忙凑上来道:“怎么取而代之?”
丁乞儿冷笑道:“他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兄。只要他一死,大师兄便是你了。”
宁煌一听,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犹豫道:“要杀了他。这可不好办,太危险了,弄不好连命都要搭进去。”
丁乞儿微微一笑。
九日之后又是旬休,李壮揣了钱袋,开门出去。丁乞儿从他身边走过,进自己房间去了。李壮却不理丁乞儿,走到另一间屋前,叫了一个平日交好的叫詹琥的白衣弟子,一同去外游玩。二人走出不远,丁乞儿却快步走了过去,却又突然停下一摸怀中,吃惊地“呀”了一声,却又往袖中一掏,掏出个钱袋道:“原来在这里。”说完将钱袋揣在怀中,径直去了。李壮也不由往怀中一摸,不由也惊地“呀”了一声。詹琥问道:“怎么了?”李壮忙向两袖中掏了掏,惊道:“我的钱袋不见了。”詹琥并不在意,说道:“咳,不用慌。你总是忘东忘西的,回去看看,是不是没拿。”李壮点了点头,便忙跑回去了。进到院中,却见宁煌正从万松房间中走出,怀中似揣着东西,神色慌张急急走入自己房间中去了。李壮虽觉奇怪,站着愣了愣,却也顾不上细想。急开了自己房间门进去,一眼便看到钱袋就放在自己桌上。李壮敲了敲自己脑袋,将钱袋揣到怀里,出门去了。
宁煌进到自己房间,急关了门。又从门缝向外看去,却见李壮径直走入自己屋中,过了片刻,便又关上门出去了。宁煌暗自庆幸,心道险些被人撞见。等了很长时间,丁乞儿在外轻叫二师兄。宁煌忙开了门,让丁乞儿进来。丁乞儿问道:“如何?”宁煌得意一笑,拿出一间黑衣道:“这便是万松的。”丁乞儿接了,问道:“没撞见别人吧?”宁煌道:“没有。”丁乞儿暗自一笑,并不多说话,开门走了。
深夜,万籁俱寂。丁乞儿穿了那身黑衣,拿了单刀,偷偷出去,绕到庄后,跃上墙头,向慎独居摸去。将近慎独居时,丁乞儿将衣服下襟在一处墙角上一挂,挂下一道碎布,方又向前摸去。忽听一人喝道:“什么人?”一名黑衣弟子喝了一声,拔刀奔来。又有几名黑衣弟子听到叫声,也忙奔来。众弟子追了一时,竟不见了来人的身影。
丁乞儿施展鬼魅身法,身形晃了几晃后,躲在一个墙角。偷眼看去,却见那一些黑衣弟子正在茫然四顾。丁乞儿心中冷冷一笑,闪身走了。丁乞儿飞快地来到万松住处的屋后,掀开几块青砖,下面有丁乞儿早已准备好的袋子。丁乞儿将身上黑衣脱下,装在袋子里,复用青砖压上,却故意在旁边留了些新土。丁乞儿来到自己屋后,从虚掩的窗子进入屋中,返身将窗户插上,又躺到床上,盖了被子。被子捂暖些时,就听到外面有些动静。丁乞儿见被子已捂暖,知道无碍,便从床上下来,从窗户偷向外看去。只见庄子的东北角上站了一名黑衣弟子。丁乞儿心中一笑,又回床上躺下。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什么动静。丁乞儿倒有些诧异,想了想,估计陈青望是要暗访,便也不再理此事,只管睡去。
第二日一早,班安找到万松,说师父有话要吩咐。万松急召集起白衣弟子,同到大厅。等了多时,也不见陈青望出来。直到过了早饭时分,陈青望方才来到大厅,却只嘱咐众人几句好好读书好好练功之类,便让众人散了。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议论纷纷,丁乞儿心中却明白。回到自己屋中,丁乞儿打开箱子看时,只见棉线果然断了。
练功时,宁煌抽个机会,看着丁乞儿。丁乞儿轻轻点了点头,宁煌会意,不由笑了一下,又忙收住,向四周看了看。丁乞儿看在眼中,心中暗自冷笑。
但过了几天,并无异样。宁煌几次看着丁乞儿,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丁乞儿惟恐宁煌犯傻,便趁一次收宁煌兵器时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宁煌这才老实了许多。
看看半月已过。一日清晨,白衣弟子多已起来,在院中闲聊。等到天光大亮,仍不见万松出来。众人等的焦急,詹琥叫道:“叫二师兄去叫一叫大师兄吧。”
众人闻言,纷纷寻找,这才发现宁煌也没出来。詹琥又对李壮道:“李壮,你去叫一叫二师兄。”
李壮答应一声,便走过去,拍着宁煌的门子大叫:“二师兄,二师兄。”众人都暗笑,詹琥偷偷道:“这么叫,连大师兄也叫醒了。”
但李壮叫了十几声,仍无动静。李壮扭身道:“不会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有事出去了吧。”众人纷纷道:“哪能出去?就是出去,也应交代一声。”詹琥道:“李壮,他要出去门能从里插着?”李壮看了看,拍了拍头,又大声道:“那怎么叫不醒二师兄,难道他死了。”众人面面相觑,又“呸呸呸”地往地上吐唾沫。詹琥走上来道:“别是得了重病了吧,李壮,快把门撞开!”李壮答应一声,一横膀子,将门撞开,进屋去了。忽然屋内大叫一声,李壮惊慌地跑出来道:“死——死——死了,二师兄真死了。”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忙又撞开万松的屋门,只见万松也已死了。丁乞儿暗自心惊,自己原是打算借此探一探慎独居,最多不过是借刀杀了万松,宁煌只是挡箭牌,不料陈青望竟连宁煌也一同除掉。众人忙叫李壮去告诉陈青望,陈青望领人前来,将二人尸首抬走。过了几日,庄中人便已知道,原是宁煌买了河豚与万松同吃,都中毒而死。众人纷纷装着叹息,丁乞儿更加了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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