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剑神一笑》代笔研究——部分代笔

无望公子

在陆小凤系列《凤舞九天》发表数年后，古龙写了另外一个有关陆小凤的故事，这就是《剑神一笑》。
书看似是写西门吹雪的，其实主角还是陆小凤。是古龙为了让西门吹雪这个从来不笑的“剑神”笑一下，而炮制的一个故事，光看这个意图，就有很大的刻意的成分。
该书讲述陆小凤这个破案高手赶到黄石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替暴死的朋友柳乘风查明凶手，结果在黄石镇遇到了以沙大户为首的一帮世外高手，未查明真相就被围攻而亡。
然后，西门吹雪、老实和尚、牛肉汤、司空摘星等老朋友纷纷赶到黄石镇，一番折腾之后，终于搞明白了柳乘风的死因，一举粉碎了沙大户集团的阴谋。陆小凤没有死，因为他是老实和尚假扮的，而小老太婆是陆小凤假扮的；西门吹雪是司空摘星假扮的，后来又扮成了小老头。
所有的关键就是一个：易容术。除了西门吹雪外，所有的关键人物都经过了易容。
这故事事实上也是个鸟不拉屎的故事，结构上牵强得很，而且很多地方写得罗嗦无比。绝大部分的读者看过了都会有这种感觉。
关于这本书是否代笔，争议很大，甚至有人认为这本小说纯粹是一本伪作。这种说法未免太过武断。
我们分析这部小说的时候，应该以古龙当时的身体状况和创作心态紧密结合起来。
这部小说写于1981年，这以后，除了《午夜兰花》以及指导丁情写的《怒剑狂花》、《那一剑的风情》、《边城刀声》外，古龙两年多都没有作品问世。直到1984年的遗作《猎鹰
   赌局》。
在那段时间里，古龙先是在吟松阁被砍了一刀，差点送命，接着心里被砍了一刀，妻子带着小孩离开，在身心都遭到重创之下，古龙还是拼命地喝酒，致使身体状况一度恶化，肝硬化、脾脏肿大、胃出血接踵而来，几次住院急救。
处在这种情况的古龙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和心情来构思新的人物和情节，《剑神一笑》纯粹是为了对读者和电影公司的一个交代，是祭《陆小凤》这个法宝的。
这些因素，都决定了《剑神一笑》这部作品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是，这部作品的大部分章节，还是和古龙那个阶段其他作品的风格特征统一的：篇幅短小，情节简单，缺少激情。
尽管在叙述上，《剑神一笑》要比〈午夜兰花〉、〈飞刀，又见飞刀〉、〈风铃中的刀声〉要罗嗦一点，但语言还是古龙的语言，从容舒展，挥洒自如，不带烟火气，总体还是保持古龙这个阶段的风格。
所以我认为，这本书的大部分章节确实应该是古龙亲笔写的。除了序言和那个有名的“注”以外，还有很多绝妙的段落，不是古龙本人是绝对写不出来。
之所以要说“大部分”，是因为从第二部“西门吹雪”的第七章“帐篷里的洗澡水”的第三小节开始，文风又有较大的变化，明显可以看出应该是其他人的笔法。
而这种笔法和〈凤舞九天〉中代笔篇章的笔法又是基本相同的
   。
所以我认为，后面的这一部分很有可能是薛兴国代笔的。
如果从情节方面来判断这本书的代笔部分，是比较困难的，因为这本书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漏洞和牵强之处，很多情节都没有合理的说明。薛兴国代笔的结局虽然太荒唐，但正可以对应这本来就很荒唐的故事，而很有可能薛兴国就是根据古龙的交代写下去的。
唯一可以认为不是古龙的原意的处理，是百里长青的出现。古龙小说中的人物群落都是有一定规定的，一个群落中的人物互相有联系，但不同群落中的人物就谁都不挨着谁，比如李寻欢、阿飞、叶开、傅红雪、李坏就是一个群落，分配在不同的故事中，但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百里长青是《七种武器》系列人物群中的一个，在《陆小凤》系列中出现，就显得不伦不类。
所以，语言风格还是我们判断这本书代笔部分的主要依据，薛兴国代笔的部分，没有了古龙末期作品独特的舒展、缥缈、唯美的特质，语句不耐咀嚼，显得过于平淡，就象是在概述故事。
让我们来看下面这几段文字：
帐篷的前面敞开了一块，可以看到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面容冷峻的西门吹雪，一个是满脸灿然娇笑的牛肉汤。
     
……
牛肉汤指着黄石镇上一个踽踽而行的人影，道：“来了！来了！”
西门吹雪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
     
牛肉汤似乎毫不介意那副冷峻的表情，仍然用她银铃似的娇声，道：“我昨晚自作主张，要黄石镇上所有的人，一个一个来这里。你看，现在第一个人来了。”
……
棺材店老板那张原本像个死人的脸上，忽然也有了血色，简直像换了个人，由死人变成皇帝似的，他用极高兴的口吻说：“对呀，有了钱，咱们只管花天酒地去，还管他什么剑法？”（描写人物对话表情神色还是太动声色，烟火气重）



“我姓赵，叫赵瞎子。”
“你眼睛也不瞎，为什么叫赵瞎子？”
“这叫无理嘛，就跟姑娘身上一样，既没有牛骚味，也不是湿淋淋的跟碗肉汤一样，为什么叫牛肉汤？”
“唔，你的嘴巴很厉害，我也不跟你斗嘴，我现在要问你，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问的话，不是我的话，是代表这位西门吹雪大侠的话，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不然的话，哼哼，到时你如果真是人如其名，就不太好玩了。” （有古龙的幽默，但太油，感觉上也不符合古龙当时的心态）



帖子内容很简单，只有三十五个字：
     
闻大侠远来，不胜仰慕，妾虽被贬天涯，亦不能不略表敬意，明日午时，仅以粗茶，为君洗尘。
     
凭这三十五个字，西门吹雪会赴约吗？
     
当然不会。他是来找陆小凤的，陆小凤死了，他就要追查陆小凤的死因，怎么有心情去喝粗茶？
     
可是，他还是去了。
     
因为，帖子旁边还有一行字：
     
又及：陆大侠死因，妾略知一二。   
（明显不是古龙的风格了，太饶舌了，不够简洁，西门去不去不会写明，读下去就知道了。如果是古龙，可能会这样写：
帖子内容很简单，只有三十五个字：
   
闻大侠远来，不胜仰慕，妾虽被贬天涯，亦不能不略表敬意，明日午时，仅以粗茶，为君洗尘。
下面还有一行字：
   
又及：陆大侠死因，妾略知一二。）



连西门吹雪也以平常少见的快动作，把杯中酒一下喝光。喝完了，他把杯子从口中放回桌上。
     
这时，他的右手正拿着杯子。
     
这时，他的动作是把杯子放回桌上。
     
这时，他身后的纱幔里忽然飞出来一个人。
     
一个手上握剑的人，女人。     
（描写不精确，连用三个“这时”分段说明情况，为短句而造短句，没有必要，模仿古龙痕迹太重）



“唔，鱼已入网了。”
“怎么办？”
“怎么办？看好戏呀。”
“这时候还看好戏？”
“不然，你想怎么办？”
“救人去呀。”
“救人？救谁？”
“他们呀。” （类似这种对话太多了，口吻感觉上去象小孩子在闹着玩，和前面的对话风格完全不吻合，不符合古龙当时的笔法和心态）

这部分是否为薛兴国代笔，当然还需要得到其本人的证明。但非古龙亲笔，应该是可以肯定的。
     欢迎大家发表意见，大家不妨从第七章“帐篷里的洗澡水”的第三小节开始，再仔细读一下，对比前面的部分，定会感觉出文风的差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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