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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2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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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情殇·垂恋 于 2012-2-23 21:28 编辑
只如初见
甄琳独处清闺,手中一针一线,正描画着一朵硕大牡丹,无意中向窗外一望,顷刻间心跳不止。
楼下院中,那一袭青衫,眉目如画的男子,瞬间已走入她的心扉。
见老家院引他进了厅堂,甄琳丢下手中针线,匆匆跑下楼去。
隔着薄薄纱帘,甄琳看到他向父母深深施了一礼,听到他的声音,清亮悦耳。
小侄王青羽,奉家父王纪之命,前来投奔师叔师婶,但求在贵府效命自食其力,做一镖师。
哪里哪里,你父亲与我乃是师出同门,怎可提效命二字。孩子,你父亲既把你交与我,我自当好生照顾于你。
父亲这话刚出口,便听得妹妹银铃般的声音:“爹,娘,我回来了。”
甄琳始终出神的看,但见得那王青羽,与妹妹四目相对,一时竟是痴了。
又听得父亲言讲:贤侄,这是你二妹甄瑛,小你三岁。
甄琳比妹妹甄瑛,只长一岁。从小就是甄瑛时时处处让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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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有女
自王青羽来到甄家,甄家姐妹的生活,都为之改变。
时当万历年间,甄家天威镖局是整个大明镖局业中的翘楚,老板甄天威是西南一带有名的豪杰,出自青城派门下,武艺远近闻名,为人又仗义疏财豁达大方,很得同行和城中士绅尊敬。镖局的生意西通茶马古道,东至朝鲜日本,南达南洋诸国,北到大漠鞑靼,名振四方。
十七岁的甄瑛如今是家中的顶梁柱,自十岁起已随镖队走遍天下,她深得父母传授,武艺高强,一般的盗寇都不是她的对手。有了青羽做护臂,就更加一路顺风。
镖局主事的刘定文刘师爷是看着甄琳和甄瑛长大的,知道她们心里都有了青羽这个俊朗的大哥哥。
每一次出镖归来,都有一阵子休息时间。闲暇下来,青羽会带着甄瑛去戏园子看戏。青羽说,他最喜欢的戏有一出《酷寒亭》,可惜没什么人看,所以早就不演了。
《酷寒亭》演的是故宋年间,郑州把笔司吏郑嵩迷恋官妓萧娥,气死前妻,立娶萧娥过门。萧娥心肠狠毒,不但虐待前妻留下的儿女,还勾结奸夫谋害本夫。那出戏里充满了对萧娥的痛骂,骂她是“搅蛆扒”、“泼烟花”,时时劝人不要轻信烟花ji nv 。
劝君休要求烟花,便是丧门逢太岁。青羽时常吟这样的句子。
青羽六岁丧母,父亲虽是武林中人,却喜欢流连青楼瓦舍,后来竟娶了一个烟花ji nv 为续弦。那个ji nv 并不叫萧娥,然而和戏里的萧娥也分毫不差。她对青羽的酷虐,有过之而无不及。青羽稍稍长成,便逼着王纪将青羽逐出了家门。
青羽对甄瑛讲:遇见你,就是我这一世的幸运。
甄琳打小儿一身的病,特别是哮喘,那是一辈子也好不了的,重拈不得轻提不动,父母对她尤为疼爱,习武不成便学文,不知花了多少钱财遍请名师,教她琴棋书画,女红针指。甄琳和别的闺阁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是父母心疼,未让她缠足。
别人家姑娘豆蔻年华便已婚配,唯独甄家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待字闺中,上门求婚的人趋之若鹜,甄天威只是含糊其辞,只说想多留姑娘几年也留不成仇。
城中沈家大户的独子沈千程,对甄琳可谓情有独钟。也只有他,能够时常到甄家来。一来二去,和青羽竟也混的挺熟,彼此间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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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逢敌手
天威镖局的镖队来到了青羽的家乡--山西大同。
近乡情怯,青羽根本不想走这趟,只是为了甄瑛,哪一趟他们都要在一起的。
出行之前,甄天威对他们说过:此去不只是为人押镖送货,你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中午时分,镖车已停在了大同城中的繁华街道,刘师爷跳下车来说:“我与二姑娘、王镖师先去用饭,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去吧,把东西看好了。”三人便走入一家还算气派的酒楼,饮酒吃饭。
正吃时,忽见一个身穿黑衣戴斗笠的汉子走进大堂来,刘师爷一看便打了个哆嗦,以长年行走江湖的敏感,意识到来者不善。
店小二迎上前来:客官要点什么?那人道:好酒好菜只管上,少不了你的银子。便到甄瑛等人邻近的一张空桌边坐下,三人都不免停箸,那人却笑道:三位只管慢用,我不妨碍你们。看你们外面车上的旗号,是成都天威镖局的。天威镖局的名气,可是大的很哪。
说话间,酒菜已端上来,那人自斟了一杯,捏在手中看了看,说道:“这酒成色不好,还没喝就没了。”
甄瑛分明注意到他手中,升起缕缕白气。心里不免打了个咯噔。
这人内功了得,我们可要多留神,当心他是来找麻烦的。刘师爷小声对两个年轻人讲。
甄瑛想要试试那人,便拿起刘师爷刚喝空了的杯子,倒了一杯,叫道:“这位先生,你那酒成色不好,尝尝我们这酒。”便将满满的酒杯隔空掷了过去,故意扔偏了,但见那人一跃而起,两个指头轻轻一捏便将酒杯捏住,竟是一滴也没洒出来,仰颈一饮,叫道:“好酒,多谢姑娘。看来刚才是这小二忙昏了头,忘了与我打酒,将空壶拿来了。”
客官,我与你拿的可是满满一壶好酒,怎能说拿的是空壶?小二有些诧异,那人指着酒壶道:还说不是?你看看这里可有一滴?
这是个内功高手,好像是要冲着我们来的,方才无理取闹只是为了向我们示威。刘师爷却是个老江湖,叫青羽与甄瑛不要声张,吃罢饭去交货。
青羽,你离家多年,也该回去见见你父亲了,此番回去,总镖头便要提起你与二姑娘的亲事。婚姻大事需由父母作主,你便也不要与你继母计较了。
青羽低头不语。
甄瑛看他的表情,心中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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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战顽敌
夜晚的客栈里,甄瑛独处,望桌上一灯如豆,心中不免小鹿乱撞。
青羽来到甄家,不觉已经三年,这三年里,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在潜滋暗长,郎情妾意,只待禀明双亲。甄瑛对走镖这种工作很满意,因为走南闯北,见识的新鲜事很多。她不像姐姐那样读过很多书,不受当时的礼教约束。她只想将来和青羽成亲,生好多好多小孩,将来把镖局的生意做的更大更好。
油灯忽然间爆了一下灯花,甄瑛感到一股热气直逼颈上穴道,暗道不好,定是有人暗算。匆忙运功对抗,又听得房顶上有人走动,拿起剑便从窗口跳了出来。
“来者何人?先与本姑娘报上名来。”
“小妞,大爷的名字轻易是不与人说的,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大爷不与你为难。”
夜色暗黑,城市的灯光却还在点点闪烁。甄瑛看到面前立着一个驼背汉子,一身黑色,手里提着长剑。
“你想要什么?”甄瑛有些丈二和尚。驼背人冷笑:“别装蒜了,诸葛孔明墓里的东西会有假?趁早交出来,饶你不死。”
甄瑛想起临行时父亲交给刘师爷的那个匣子,知道眼下必有一场恶战。
驼背人见甄瑛不答话,手中剑一亮,亮的晃眼,差点把甄瑛吓了个一愣怔,连忙一个倒退,摆开架势,两个就房脊之上,争斗起来。
一来一回,约斗经五十余合,甄瑛急切赢不得,心中却已猜到这驼背人来意,只要活捉了她好从她嘴里探出点眉目来。心生一计,便一步跳出圈外,回身便走。驼背人不知是计,紧步相追,甄瑛暗暗取出身边小银锤,乘其不备,一锤打去,这是甄瑛在父亲教导下自练的绝招,银锤直攻对方要害,而柄上的银链会像毒蛇一样缠住对方的手。
驼背人未追出数步,冷不防甄瑛有这一手,啊哟一声惊叫,腰上早已中了一锤,握剑的那只手早被缠住,当即跌倒在地。甄瑛一见得手,正要上前擒住他问个究竟。谁知那人一跃而起,手中剑一挥,剑尖竟脱离了剑身,似飞镖般向甄瑛射来。
甄瑛万万没想到剑上还有如此歹毒的机关,猝不及防,忽然间不知何处飞来一支毛笔,当啷一声便将那剑尖打落在地。紧接着又一条身影跃上房脊,笑道:“余先生,大半夜的造访我家,与我家二姑娘杀的这般激烈,端的悠闲。”
“你,你……”那驼背人无言以对,只觉腰上疼痛,剑也顾不得捡,只得一抱拳道:“后会有期。”一瘸一拐的去了。
今日遇到的这两人,都是北方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一个先来探路,一个直接下手,都是为了刘师爷带来的那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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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绣枕
虽是回了一趟家门,青羽却连过夜都不想过。继母虽是凶狠,倒也旺夫,青羽离去这三年,家业越发兴旺,弟弟也中了秀才。继母见了青羽,也是笑的跟一朵花似的,青羽一点不想看她,心里还在骂她是“搅蛆扒”、“泼烟花”。
“瑛儿,羽儿,你们却来看。”刘师爷打开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红木匣子,现在眼前的是一件精美绝伦的鸳鸯绣枕,镶金嵌宝。甄瑛不由拍手叫道:“好漂亮的绣枕,莫不是我姐姐的手艺?”
“不是,瑛儿,你可知三国时诸葛武侯与他夫人的故事?”
甄瑛读过《三国演义》,也听过市井瓦舍的先生说书,自然是知道的。
刘师爷将窗门俱都关了,然后便与他们娓娓道来:
那已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诸葛武侯少年时生得英姿俊美,可他夫人黄氏却是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女。武侯只因爱慕黄夫人的贤德才能,娶她为妻。武侯一生许多大事都有黄夫人相助,夫唱妇随恩爱异常。武侯为光复汉室,数次北伐,黄夫人专心相夫教子,为夫君绣了这件鸳鸯枕。武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六韬三略无一不精,他死后有一部书留与了夫人,夫人将此书用羊皮抄录,封存在了这鸳鸯枕中。黄夫人死时未能将此书告知独子诸葛瞻,武侯遗书便随鸳鸯枕一起入了土。
二十多年前,武侯墓被盗,这鸳鸯枕只因封存完好,是墓中唯一贵重之物。流落民间多年,为甄天威所得。江湖中人都传说遗书中暗藏了破解符录,打开宝藏的宝图。
甄天威一生最敬重武侯之为人,将保护鸳鸯枕视为一生事业,今番教刘师爷将此宝带来,便是要甄瑛和青羽知道,那些江湖宵小之辈,时时都在注意着这宝贝。
武侯鸳鸯枕重出江湖,只怕是又要引出一场血雨腥风了。
刘师爷说毕,赶紧又将鸳鸯枕封存起来,叫两人各去安歇。
明日便要返程,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三个人都各怀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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