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梦里花落知多少

蝶衣梦悠然

岁月悠悠，转眼之间又是一年。其实在许久以前，就一直有个想法，便是去抽个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的怀念下江湖，告慰番这十年来的岁月和情怀。对着空白的页面，踌躇了许久。或许是在之前的岁月中早已习惯了朝花夕拾。本是信心十足满是欢喜的打开页面，本以为今番至多也就有那么点些微的为难，却不想真地动起笔来竟有种笔乏和迷茫困顿的感触。不为那难以下笔的文字，只是当这次纯粹的为了自身而写文时候，却不知该用怎样的情怀，该用怎样的文字，怎样的层次去描绘那抹湖光山色，去表达心中那份积蓄已久的情怀。只是清楚的明白曾经的那份情怀，在岁月流逝间只变的一个个的支离和破碎。只是清楚的记得那些年中的人事，伴着月升月降，在记忆中只变的一个模糊和麻木。只是还是记得曾经欢畅过，骄傲过，追逐过，淡忘过，于百味夹杂中，有一股思绪渐渐开始清晰开来，那便是怅然若失。流水今日，怅然于分不清是对还是错的执着和坚持，怅然于说不清是有还是无的情怀，怅然于历经多年的剪不断，理不清和忘不却。记忆在麻木和清晰间不断的反复纠缠，思绪如繁星分分点点般在支离和破碎间徘徊。于是搁笔停顿，窗外夜色渐浓，初春虽早已过去，空气间却依然略带着些微的寒气，吹的人陡然间便清醒了许多。就从这里开始吧，感受着这股似暖还寒的夜风抚面，便好似如今游离于江湖的感触。若还有色彩的话，那便是对曾经痴迷于江湖的怀念和祭奠。


岁月越久，记忆便开始越发的斑驳了。记忆就在这模模糊糊间翻滚，思绪便就在这零零碎碎间徘徊。不再记得清楚的有许多，更有不少人事和情怀早已经遗忘后再也无法记起。金古温梁黄，尝试着写出一个个敬慕的名字。桃花岛，天山，大漠，江南，尝试着记起一个个走过的地方。华山云雾，大漠风沙，天山白发，江南红颜，尝试着勾勒出一个个场景，描绘出一个个容颜，尝试着把记忆中还存留的碎片投之感情再重新拼接起来。在这份零零碎碎间依稀看见昔日的伊人容颜，在这份断断续续间依稀浮现往日的激荡情怀。直到在这份支离和破碎中让我渐渐地想起了江湖，那是我曾经的最爱。


回顾近些年来的江湖生涯，大多是流连于古龙和黄易的世界中，对于启蒙的金庸似乎忽略了过多了。所以权且就从金庸开始吧。携手山林，寄情音律，把率真和侠义，随意和潇洒演绎的是令狐冲。把豪气和热血，无畏和无惧，把光明磊落和侠肝义胆结合的是萧峰。一袭罗衫，醉却红颜，把精灵和古怪，从江南一叶细舟的调皮到雁门关外昼夜不眠的等待，把深情和柔媚诠释的是阿朱。记得的还有许多，忘不却十六年后绝情谷前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那道落寞身影，忘不却身卧病榻雄心不减壮志却未筹的成吉思汗的那抹遗憾和不甘，忘不却霍青桐和李文秀那缕风沙难掩的悲伤和柔情，忘不却牵着毛驴天涯海角追寻足迹的那断断续续的滴滴和答答的声音……若还有色彩的话，那便是一衣带水之后所流露出的清冷。这或许本就是朝花夕拾所该蕴含的色彩，在这份略带着清冷的色彩中，那些碎片在费心打碎再重新拼接后却依稀可以看见往日的那些情怀流转，点点滴滴的闪烁着光芒，即便微弱，也可照人。和多年之前若还有差别的话，那是一种淡淡的温暖。所以会很是乐意和欢喜的重新开始追忆起金庸的世界。在那种已经设定好结局的故事场景中，不需过多的费心思索和感情投入就可以去寻找些许往昔的情怀，往昔的动人。所以又何必过分的去为了遗憾而遗憾，不解和伤感不已，又何必为了过多的伤痛而伤痛，揪心和难以释怀。所以无论是对于天众的一生五衰最终归于轮回的宿命还是紧那罗所需背负的沉轮，萧峰和阿朱只不过是在走一段各自早已经设定好的旅途，或许就本质而言中间的种种纠葛缠绵或许只能是属于一段插曲，是属于在偶然间相遇所产生的交集点，只不过瞬间产生的灿烂却又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凄美和动人，牵动着无数人的心绪罢了。或许正是缘于此，多年以前，我会乐于和人闲侃萧峰，所以多年以后会乐于只是那么单单的去看看伊人的俏皮和娇柔，想想侠士的豪情和热血，会更加乐于重现策马大漠南京，饮酒江南小楼的写意自如的光景，遥望塞外风吹草低现牛羊的风景，人大多便是感性的，如此而已。


到了如今，越发觉得在这种设定好结局的场景中追寻往昔，也是一种动人，于简约中透着淡淡的风情和动人。所以我并不怨恨匆匆了断的大唐世界，去责备因政治而无情背负无尽骂名的师妃暄和迁怒于徐子陵后来的转变。这本就是注定好结局如何的故事，所以我很欣喜于那浅浅的笑颜，短短的龙泉时光。依然记得俏立于洛阳天津桥头，空山灵雨般的脸旁后是背负古剑色空，说不出的风姿绰约，那时她甫出场。而他也是刚刚因联手斩杀青蛟而崭露头角 ，一身粗布长衫迎风而立，道不尽的写意自然。在他身旁是最好的兄弟深情，身前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这诸般风情，又是何等的动人，人生若只如初见，确实便是一种最好。也许他们两人最后的转变，直接硬生生地扼杀了一个百战不折遇强愈强的寇仲，曾经却为此叹惋不已。但与此同时却也换来了十年之后长安酒肆的轻松欢畅，携手共探两河源头的写意自如。到了如今，对于那份惋惜，越发淡化了，却越发欣喜和欣慰于如此的一个结局，也许它不是一种最美，但是我最满意的一个结局。回头而望，在百战更替间流露出的各种温馨，兄弟一世，娇娆深情，亲朋温暖。在岭南山城，在西蜀幽谷，在各自的一方天涯，继续守候着他们的感情，延续着他们的精彩。如此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塑造他们的作者，崇尚老庄，避世于林，专志写作，或许这份退隐和避世想来也是早早就注定了，在故事还没开始的时候吧。


从佛家的天龙八部，写到了道家的老庄理念，江湖中类似的影象应该还是有不少。若是如此的话，那便顺着这条思路继续吧。 杨过，从年少恣意飞扬，虽专情一处，却也风流无数开始，到历经百般磨难，十六年后遮掩脸庞，独臂单剑浪迹天涯。过程虽是一种艰辛，却也让杨过产生了质的转变。历数往昔，若非年少时候遇到真心真意对他的小龙女和欧阳锋，在远离世间嘈杂的古墓的环境约束下，杨过身上那抹浓郁的因卑微的童年而形成起到自我保护的油腔和滑调的色彩是无法被一丝丝的剥离的。从古墓开始，到十六年的分离，从无尽痛苦开始，杨过开始慢慢学会了成熟，把沧桑化为内敛，不以扬名而行侠天下，所以他会以雕为友，遮掩脸庞，一人一雕，避世山野，孤独的行走于山林小径，专注和寄情于汪洋的彼端，从专情到极情，从乐于以往的轻佻邪气和浮躁到摒弃过往的种种，这种种的改变是蕴含和展现了一种绝圣弃知的理念。在十六年的痛苦中，开始学会以一种淡泊的心态看待名利，把曾经的浮躁化为沉静的等待，到了篇末以一曲谐美而隐落幕，这其实是一种道家理念的传承。说过了杨过，在江湖的另一隅。令狐冲或许就简明多了，这是一个本就是没有什么人生抱负，推崇并且向往无拘无束生活的人。若是强压给他的不喜人事，他会在浪荡不羁声中置之不理，同时在当时礼数制约下又会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来。比起杨过他率意多了，比起萧峰他潇洒多了，比起韦小宝他侠义多了。如果说杨过的足迹是印证爱情的伟大同时延续侠之大者的情操，萧峰在宿命注定下一步步走上神坛，韦小宝的生命轨迹则是于嬉笑无赖中嘲讽庙堂和揭示侠义虚无的话，那么令狐冲则更加趋向于普通人的人生轨迹。从苦恋小师妹未果开始，到得习绝世剑法，这表面上看是一种莫大的机遇，是一次绝地翻身的机会，这也本是金庸的一贯擅长套路，却不想这仅仅人生悲剧和痛苦的开始。从被驱逐出师门开始，念的只是能早日得以重归师门，世间的其他一切名利本与之是剖离和无关的。到受到世人无尽的污蔑，有的只是常人面对巨大磨难困顿时候的通病，不屑辩解的同时也流露出浓郁的自怨自哀自怜的色彩，避世幽静小筑，醉情美酒和音律。以一种逃避的处世原则对待外界的嘈杂。从空有一身绝世剑术，却时刻身受重伤无法施展的痛楚和郁闷难耐。人生本就是曲折迂回，时刻都会有困苦萦绕于身的，所以这是一段相较其他侠士主角而言，更趋向于平凡人的人生轨迹。有时候他是个如韦小宝般，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到是有不少，也具都有可以为了生存生出不似侠士风范趋于无赖混混的理念，唯一有差别的话，韦小宝是真正地付之于行动，而令狐冲或许是金庸也不愿如此独特的侠士有所真正的污点而只是停留于思想，从而随手间尝试了一个点到即止吧。其实令狐冲的可爱处，便在于他如普通人般不愿被世俗人事嘈杂所过多的约束，疲于奔波，而多一些自由的个人空间。但这些看似有所求有所欲的心态，却和所处的整个世界中的人格格不入，而在本可以汲取温暖的宁中则和小师妹具都化为一抔黄土之际，所表现出来的意气阑珊，无视无意无趣于世间的一切名利嘈杂人事更是推到了极致……所以在多年以后，可以在某一远离世俗的幽林深处，会不时传来一阵阵动人至斯的琴萧合鸣声。而这份淡泊和避世也只是东方历史潜在的气质，如此而已。

蝶衣梦悠然

写到了这里，不禁哑然一笑。若干年后再重新提起笔来描绘金庸的世界，竟然依旧是那些挥之不去的面孔，那些熟悉的人事。想起了曾经当我手捧起那些如今早已泛黄纸张时候的那份激动不已，那些废寝忘食式的品尝卷中芬芳的痴迷岁月，那些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疲惫痴迷翻阅却罔顾天际已是泛白的光景，想起了如今那些分分麻麻零零碎碎在断断续续隐隐约约间所流转出的色彩依然可以暖人。若是如此的话，就继续吧，因为还有一些人事是我不曾也不敢忘却的。郭靖，这是个站立在金庸世界顶端的大侠士。记得在多年以前，我曾和人闲侃过郭靖和萧峰谁更是英雄，而且还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好几个回合。记得我曾感慨郭靖的坟墓便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记得我曾感叹于某种角度而言郭靖的人生是一种死寂。诚然在民族矛盾国家兴亡的这种特定环境下，可以衍生特定的产物。故巍立襄阳城头的郭靖眼中心中有的只是大侠而无小侠概念，驱除鞑虏，保家卫国这是北侠郭靖的人生意义理念，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生志在北渡黄河，复我河山的岳鹏举。所以有时候我反而会欢喜于师从郭靖的杨过。杨过之侠正好补全了郭靖之侠在为国为民这个环节上的偏漏。万里长堤，毁以蚁穴。亦如大宋朝最大的隐患在于祸起萧蔷之内，而非蒙元铁蹄的残暴蹂躏。无论是黄河以北还是大江以南弱势群体永远都会受到强势群体的欺凌和奴役，所以这时候迫切需要侠义出现，然而这时候出现的不会是郭北侠式而是神雕侠式的侠义。记得侠客出现于百家争鸣的先秦时代。所以在我一贯的认知中，侠客该更多的是趋向于道墨而非儒家理念。儒家在唐宋以后是用于愚民的一种很有效的政治手腕。这也是郭靖和杨过的一大区别，前者思想传承儒家后者蕴含道家色彩。在对待名声这个环节上最是显著。在这点上从年少师承柯震恶和洪七公就已经是一种注定了的结果，柯震恶的话是一生把侠名始终放在首位，并且时刻都在精心维护，而洪七公的话记得书中有一个很是经典的场景，那是华山之巅洪七公面对裘千仞，一番正义凛然直说的裘千仞立马归依我佛。这番浩然正气其实是一种定性化的产物，是时刻遵循诸多条条框框和儒家礼教制约，并时刻奉为处事原则和行为准则下的一种定性。所以郭靖在杨过击败金轮法王师徒后，会异常欢喜于这份出人头地。即是一种对于杨过发自内心真切的关爱，也是儒家思想制约禁锢下的必然产物。所以在之后的庆功宴会上得知杨过有违道德伦理的禁忌之恋，会立刻勃然大怒，其本质也就是这个“名”会毁于一旦，世俗不容而已。故事的结局是郭靖与襄阳这个成就其北侠的地方一同罹难。平心而言，这的确是一种真正的感动。将军百战不需归，若换做是岳鹏举的话，那必然是一种可以把骨子里血液彻底燃烧沸腾的色彩。只是可惜于郭靖不是岳鹏举般的军人，可惜于襄阳城灭，临安尚在，宋室犹存。可惜于这数十年的巍立如松般挺立于襄阳城头，有拘泥于名利之嫌。又或许只是可惜于完美的事物只能是一种理想，一种寄托和一份憧憬。


金庸的世界就缅怀到此，别过金庸，不妨就开始追忆番和其同辈的梁羽生吧。很多年来，梁羽生的世界我只是静静的凝固于几个有限的场景中。张丹枫，练霓裳，飞红巾，厉胜男这些个名字，尤其是那些红颜我曾经不止一次不知疲倦的尝试去用笔尖去勾勒去捕捉她们的诸般风姿和绰约。这或许也就是一种定性，是崇尚自由洒脱性格下的产物，这或许也是一种疲倦化了的固定。所以刻下不愿再去一一把她们重复再重复。平心而言，几位武侠大家，我向来很无趣于温瑞安，记忆也是相当的稀薄。而对于梁羽生的感触也只是一个平淡。在这个相对简单的世界中，诸般种种具是一种很单纯的道义上的纠葛。壮美的天山背后难掩那缕平淡和乏味。凌未风，同是天山弟子，于楚昭南的生死对决，是一种不得不为之，在这个正邪对立清晰无比的世界中，只是为了道义上的认知度，所以这是一种定性化的必然生死对决，所以这也是一个定性了结局的恩怨情仇的故事。从对决开始，无论是从荒漠到天山，还是最后被硬生生的割去手指，惨烈无比，结局却只有一个，而且是在意料之中的。然而于爽快之间透露出的 “已惯江湖作浪游，且将恩怨说从头”胸怀，却也是一份难得的坦荡和敬慕，于平淡中透露出动人，这也确实是梁羽生的特色，只是略微少了些罢了。


同样的影像在江湖中还有一个人。谢晓峰也同样是断指，从此再也无法握剑。唯一的差别是谢晓峰是自己砍去手指。这也是作者不同，理念和追求不同所演绎出的不同。梁羽生只是在单纯的在写侠义，而古龙则是在追寻创新和变革。以一种惨烈的断指行径，来宣泄内心的迷茫，困顿和不甘。对于最后谢晓峰的淡泊名利，我是一直很是推崇。然而对于古龙而言，在这份淡泊名利下蕴含的是无法抗拒的宿命和无法摆脱的命运，是直接导致人连逃避的权利也被无情剥夺的色彩。这种感触和无奈是可以压制的人在痛苦中连呻吟声也可以湮灭，所以古龙在反思。而古龙对于该系列的无以为继，也是这份抑郁下的定性产物，所以古龙又在叹息。所以反思和叹息也支撑起了整部小说的情感基调。然而在开始创作江湖人系列时候，想必古龙是满怀信心的。在这之前有萧十一郎在如此绝情坏境下的坚定信念和目标的奋然前行，身后有给予无穷温暖和生命动力的小窝作为依靠。在这之前有小李飞刀和古龙早已是名满天下。在这之前哪怕一直是在黑暗中悲催中行走的傅红雪，也可以有生命汲取温存的周婷，从而走出黑暗迎来阳光和新生。古龙是一个行走在路上并且喜欢路上感觉的人。所以他可以以一个同路人旁观的感触去写李寻欢一路遇到的人生困惑和抉择，所以他也可以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去阐述和帮助萧十一郎和傅红雪。但他无法帮忙谢晓峰，这本就是一份中年情怀的反思和叹息，而古龙也只是刚入中年而已，能帮助谢晓峰的或许只能是谢王孙式的人物，所以谢王孙会安慰老妇说儿子一定会回来的。这份安慰中夹藏着父亲对儿子坚定的寄望，也深深蕴含了历经风雨人事沧桑的老人对于生命到达了一定的明悟。


辗转到此，驻足相望，才陡然发现关于金庸的人事到是写的最多，才醒悟纵然离开金庸的世界已经许多年，已经习惯性的流连于古龙和黄易世界的人，原来心中承载金庸世界的分量也如此之重，到也不禁哑然一笑。这原本也就是我的江湖轨迹，这或许也是我本来就想重现的波纹和涟漪，这或许也是我本来就想要还原的江湖色彩，如此而已。所以我会乐于见到在广阔的大漠他们策马奔驰，乐于看到他们于篝火四溅之际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乐于看到他们泛舟烟波浩淼之上，醉情音律明月。这是他们最美丽的色彩，也是我最沉醉的色彩。不经意间，眼神飘向了窗外，稀疏夜雨，点点滴滴的洒在了那一朵朵未开待开的花蕾之上，对着这份宁静而绝美的画面，人仿佛也想置身其中，静静的聆听那声滴答滴答，随手之间，拈一朵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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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相当不错

武剑侠

老金年事已高， 一旦故去
实为武侠世界的重大损失啊

蝶衣梦悠然

记得从02年混迹武侠论坛，至今10年，所以这是篇写给自己的10年江湖论坛的祭奠文吧。
谢谢支持了。

jxrb

楼主的文笔相当高哟

youmingtianxia

楼主的文笔相当好,真的

娇阮茗

少见的好帖

wmhajjw

写的不错~赞一个！

cheng2007221064

这个标题貌似是之前谁写过的小说。

lqj720522

写的真不错

fooe5

写的挺有感觉

xiaoleng

今后武侠小说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